“三艘航母看着热闹，其实一年到头漂在海上的只有一艘半，够用才怪。”
福建舰刚把甲板擦得锃亮，南方船厂的龙门吊又吊起新一截003分段，北方船厂那边004核动巨兽的屁股也冒出码头。网上吵翻天：都要上核动力了，还造常规动力，是不是脑子进水？我跑去问了几个在船厂拧螺丝的哥们，他们叼着烟一句话把我怼回来：“你买菜知道一次买三斤，航母就不能多造几艘备着？”
他们手里的活最诚实。南方厂刚把电磁弹射那套玩意摸熟，钢板切割、线圈绕线、轨道研磨，一整套手艺全在老师傅脑子里，这时候踩急刹车，人散了、手生了，下次再捡回来得再交一遍学费。福建舰不是试验品，它已经把这帮人的学费交完了，接着造，材料采购、工装夹具、检验流程全是现成，省下来的时间和票子够再拉一条生产线。船厂不是玩具店，今天关门明天开门，龙门吊一停，贷款利息可不停。
有人掰着指头算，核动力才是终极答案，常规动力就是过渡。可过渡也得有人干活。004那根核燃料棒还没进堆，先把图纸捆成山，堆在工程师桌上，光安全评审就排到后年。真等它下水，孩子都能打酱油。海军明天就要出海，难道跟船长说“您先等等，核堆还在烧水”？003烧的是重油，码头加满就能跑，七天绕着南海转一圈，飞行员甲板起落刷经验，地勤甲板拖车刷步数，数据攒够一包硬盘，下一艘就能改。这叫边用边升级，手机都懂迭代，航母凭啥一步登天。
展开剩余79%再说数量。航母不是私家车，想开就开。它得轮班，训练、维护、趴窝各占三分之一。三艘听起来吓人，实际全年只能保证一艘在热点晃悠。美军十一艘，天天喊不够用，我们三艘就想镇住太平洋？做梦也得讲基本法。批量造003，五年凑出五六艘，东边日本海，西边印度洋，随时能抽出一艘值班，不用把辽宁舰老胳膊老腿往死里用。数量一上来，美军推演里那些“趁你维修打闪电”的剧本直接废掉，它得重新算算盘，这一算就得花时间，时间就是我们最想要的缓冲。
有人担心常规动力跑不远。其实航母腿长跑得远不远，关键在甲板上的飞机。歼15T挂着加油吊舱，一口气能把同伴送到一千公里外，空警600升上去，预警半径再罩四百公里，这片天就算开张。真要到中东护航，补给舰跟着就行，海军这几年把快速补给舰也下饺子，两艘航母轮着接油，中间不停靠，照样能把航线从头盖到尾。核动力好是好，可它贵，一艘004的钱够造两艘003，海军经费不是风刮来，算盘珠子也得拨得啪啪响。
南北两条线，各玩各的。北方厂摸熟了核堆，就像家里有人学会烤蛋糕，慢慢烤就行；南方厂把电磁弹射烤成煎饼果子，一分钟一张，趁热吃最香。两条线互不耽误，还能互相挑刺：北方厂派人去南方看甲板调度，回来改自己的机库升降机；南方厂去北方学辐射防护，回头把自己燃料库再加一层装甲。竞争不是吵架，是隔壁灶台飘香味，自己闻见就加快翻炒。海军躺在家里笑：左边上新口味，右边上大餐，菜单直接丰富一倍。
最烦听见“技术落后”四个字。003甲板三条弹射轨，一天能弹一百二十架次，这个数据已经把法国戴高乐号甩出两条街。戴高乐号还是核动呢，核动不代表万能，关键看甲板效率。我们电磁弹射器能把三十吨重的预警机弹出去，瞬间功率比一个小城市还高，能做到这一条的，目前地球上就两家。说落后，先把自家飞机弹上天再张嘴。
也别把核动想成不沉金身。核堆要换料，五年进一次船坞，刀切开钢板，把旧棒子拔出来，新棒子塞进去，这一进一出十八个月，跟常规动力进厂大修时间差不多。真正占便宜的，是续航不靠油船，可全球能逼美军油船靠不了岸的地方，目前还没出现。真到那份上，航母也得回港，因为导弹不挑核动还是常规，一窟窿下去都进水。活着回来才是硬道理，动力只是户口本上的籍贯。
船厂夜班最能看到真相。夜里十二点，南方厂焊接火花像下雨，新船体接缝被烤得通红，老师傅蹲在钢板缝里，拿小锤敲焊缝，声音清脆就是合格，声音闷就返工。他们不管网上吵什么，只知道这船明天还要再快二十天，因为码头已经接到通知，下一批钢板提前到港。北方厂那边，核堆压力容器被慢吊进船坞，现场没人说话，只听见吊车钢索咯吱咯吱，像告诉所有人：大家伙来了，都让让。两条线，一个像炒大排档，一个像炖佛跳墙，味道不同，端上桌都是菜。
五年后，如果台海半夜电话铃响，海军值班参谋打开抽屉，里面摆着六个航母名字，随便点两个就能出发，这种感觉才叫底气。现在抽屉只有三个名字，轮一圈得等半年，对方把日历都画好格子了。多造一艘，对方的格子就得重画，画着画着就把自己先画乱，这就是威慑。威慑不是吼最大声，是让对方算到一半发现算不下去。
看看钱包也明白。一艘航母全寿命花的钱，建造只占四成，剩下六是运营。多造一艘003，船员培训、配件维护、舰载机配套全用同一套标准，后勤仓库不用重新买书，扳手型号都一样，省下来的钱又能再养一艘驱逐舰。要是直接跳到004，光核燃料地面仓库就得新建三座，花的比省的多。过日子的人都知道，衣服可以一件一件添，先把衣柜挂满，再考虑要不要镶金边。
有人爱把航母比成明星，出场顺序、番位、咖位要排得明明白白。其实它更像公交车，乘客最关心的是下一趟什么时候来，谁管你烧油还是烧煤。海军的乘客是航线上的商船，是海岛上的哨所，是海外码头的侨民，他们只想抬头看见甲板在，飞机在，这就够了。至于是003还是004，舷号写啥，只有军迷拿着放大镜才在意。
北方厂老师傅跟我说了个段子：核堆装船前得先洗个澡，用去离子水冲三天，把灰尘全赶走，因为一粒灰进去，十年后可能就是裂痕。我问他常规动力要不要洗，他翻个白眼：“冲啥冲，重油里本来就有灰，发动机照转。”听得我当场笑出声，这就是现实：一个洁癖，一个糙汉，都能干活，也都得出活。海军把两个都揽怀里，谁好用谁上，这叫成熟。
未来太平洋上如果真摆擂台，不会是一艘单挑一艘，而是群架。群架靠数量，靠配合，靠轮班。今天003先上，打累了回港，004接着顶，歇人不歇马，车轮战才能把对方耗到没脾气。想一开场就甩王炸，那是电影，真实海战拼的是后勤，是耐力，是谁家厨房先断粮。常规动力航母就是海军的电饭煲，插上电就能焖饭，核动是高压锅，快是快，可一旦胶圈老化，整锅都得扔。家里两个锅都有，才不怕突然停气。
烟抽完了，师傅拍拍我肩膀：“别纠结下一艘叫啥，你就看码头焊花几点灭。焊花灭得晚，说明船多，船多就是安全感。”我回头望，龙门吊还在爬，钢板一层层往上摞，像给海军叠被子，叠得越高，夜里睡得越香。
所以，别急着给003写悼词，它还没开始热身。真到004下水那天，003会拍拍它的核屁股：“兄弟你先顶着正规配资十大排名，我去加个油，马上回来。”到时候太平洋上谁还敢随便掀桌子？桌子腿都被我们焊死了。你说，下一艘舷号会是几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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